【九辫】我不怕(下)
日常小甜饼,这是一小包有点碎有点长的七彩糖豆,7000+预警,我知道我写的不咋地可是答应我一定要看完好吗!比馕
谢谢您各位给捧场
*编的,禁止上升蒸煮
*私设如山。写一个由做噩梦开始的日常,挺久没写手生了,大噶凑活凑活看着玩儿叭。
题外:dbq我今天在图书馆刷视频刷嗨了,快七点了才想起来要写下篇🌚写的太快风格有点跑偏了随便看吧。想写小兔子想了好久好久今天终于圆梦了hhhhh
太长了想截成两段又怕你们打我,所以就一起发了。
/ 今天比昨天还要多爱二爷跟九郎一丢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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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雷这个晚上睡得很好,一夜无梦。
杨九郎挺高兴,唯一有点不满意的就是他角儿早晨起来之后喊头疼。许是昨晚上哭得太狠,小孩儿连带着嗓子都哑了。
“37度4,还行。”九郎眯着眼睛甩了甩手上的体温计,一把薅过人又给他套了件毛衣。
“涵儿在楼下等着呢,毛衣不许脱啊听到没有?”
张云雷正握着冰袋敷眼睛,眼皮肿得太厉害一会儿没法化妆。小孩儿有点不好意思,他昨天晚上本来是没打算跟杨九郎说那些事情的,谁成想自己这么不争气,这么大个人居然还哭到一半睡过去了……真是丢死人了。
他攥着手里的冰袋,由着杨九郎拨拉自己的头发。又想起昨天晚上自己把鼻涕眼泪糊了杨九郎一身,小孩儿有些懊恼地拿脚尖去踢九郎的小腿,不想搭理他。
“听见没?我刚说什么,嗯?”
“……不让脱毛衣”张云雷扁扁嘴,声音闷闷的。
他鼓着脸颊,把敷眼睛的冰袋拿下来捏在手里玩儿。从杨九郎这个角度看过去那模样跟个兔子似的,鼻尖跟手指被冰得微微发红,招人稀罕得不得了。
杨九郎差点儿笑出声来:“怎么啦,昨儿不睡得挺好吗又没人招你,大清早的别扭什么呀?”
小孩儿不说话,把手里的冰袋捏得咯吱咯吱响。杨九郎的笑意忍都忍不住,说话的尾音都微微上扬着,逗得他有些恼了。
于是他使劲踩了一脚那只小眼巴叉的河马:“我没别扭!我,我就是感冒了不舒服!”
“诶呦呦呦呦疼……”杨九郎呲牙咧嘴地笑。他心里明镜似的,小孩儿这是觉着不好意思了。
九郎存心要逗他:“哟,不好意思啦?没事儿,昨儿你抱着我边嚎边往上蹭鼻涕的那件睡衣眼瞧着是洗不出来了,我改天再买一件,多大点儿事。我不嫌弃你啊”他顿了顿,又开口:“怎么老夫老妻了还害羞起来了,原来我给您拔尿管的时候也没见……”
“杨九郎你闭嘴啊啊啊!!!”
张云雷很给面子,应声炸了。
小孩儿连脖子都气红了,把冰袋狠狠往九郎怀里一砸,眼睛瞪得像是要吃人。
“我昨儿就是太累了!!!不就一件衣服嘛……我,我给你买!”
九郎瞧着人要急了,赶紧给顺毛:“好好好好好~二爷这是打算包养我呗?”
这小祖宗要彻底炸毛了可真不是开玩笑的,见好就收得了。
他把冰袋撂在一边,伸手把人揽在怀里给他套外衣:“那小的我天天伺候您呗,傍着您吃香的喝辣的,忒舒坦……行了快走吧别去晚了,按时吃药啊我都给你装在包里了,听见没?”
小孩儿还是不想搭理他,别别扭扭抱了他一下扭头就走。九郎也不恼,跟傻子似的在门口乐了半天,美滋滋地开车出门。
他今天有个采访,经纪人叫他过去准备一下。
“嗡嗡嗡”杨九郎的手机一直震。
九涵:哥您知道辫儿哥怎么了吗,今儿跟吃了枪药似的……您告诉我一声也省得我万一哪句话没注意撞枪口上
九涵:暴风哭泣.jpg
杨九郎笑了笑,回了两句就把手机递给助理开始了采访。
九郎: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能明白什么,跟你没关系。
还能是怎么了,恼羞成怒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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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雷今天的录制工作结束得比较早,卸妆的时候他跟另外一个嘉宾窝在一起扯闲篇。
俩人一见如故,说得高兴了就约着一起出去吃饭。人家看出他心情不好,就又拉着张云雷喝了点酒,想着给他浇浇愁。
据张云雷说是只喝了一点,实际上谁也不知道他具体喝了多少。张云雷的酒量其实挺吓人,白的只要没喝满一瓶子,看着面儿上都跟只喝了一口似的,不挂相。九涵知道人还感冒着,不敢大意,第一时间给杨九郎发微信。
“哥,辫儿哥跟人吃饭喝了点酒。跟他一起录节目的那个嘉宾一起,俩人还喝的白的说什么白酒才有味……我估计不到一瓶,速来。”
只可惜他九郎哥正在采访,手机安静地躺在助理的包里,没人搭理他。
“哥,咱回吧?”张云雷这会儿看着还挺清醒,九涵稍微放了点心。
“你先回吧涵儿,我跟他一块走,我俩在车上再说会儿话。”张云雷指指喝得摇摇晃晃的嘉宾。
“这……”
嘉宾接过话茬:“嗨,没事儿,我让助理先把云雷老师送回家,这样行吗?他最近心情不太好,我们再说说话,你先回吧,辛苦了。”
他虽说是站得晃晃悠悠的,但说话还清楚,再加上人家的助理也在,九涵犹豫了一会儿同意了。
“那哥你到家了给我个信儿啊。”
他辫儿哥爽快地答应,还隔着车窗笑眯眯地跟他说再见。
九涵放心了,开车回家之前给九郎又发了条消息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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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如果一对情侣,一方老是特别忙,另一方没有那么忙,两个人总是没有时间在一起,感情会不会淡啊?”
张云雷把额头贴在车窗上,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他一见如故的朋友打了个酒嗝,慢吞吞地答:“唔,肯定会啊。比较不忙的那个人会觉得委屈吧,因为爱人没有时间陪自己。两个人如果都忙得脚不沾地的话,感情肯定也会淡啊,连待在一起的时间都没有,还谈什么恋爱啊早晚得分手。”
张云雷闭了闭眼睛:“那要是一方以前总说‘我爱你’之类的话,后来不再说了呢?”
“那就是没有以前那么喜欢了呗,这样下去就是分手啊。”
他忽然一顿,激动地攥住张云雷手腕:“快快快告诉哥,你这是栽在哪个姑娘手上了?!”
张云雷白他一眼,狠狠拍掉他的手:“滚你的!是九涵,就我那助理!天天跟我叨叨他跟他女朋友那点事儿,他问我这些个问题我哪儿知道,这不跟你探讨一下,想哪儿去了你!”
他还是有些怀疑:“真没有?”
“真没有,真没有姑娘,我发誓!骗你是小狗!”张云雷并起三根手指在他眼睛跟前晃晃。
“行吧,勉强信你一回……”张云雷的手指在他眼前晃啊晃,“诶云雷,你你你你怎么有这么多手指头啊?”
张云雷看着醉得东倒西歪的人,连白眼都懒得翻。
“诶,那什么,你就把我撂这儿吧,不远,我自己回去就行。”张云雷推推他。
“嗯?哦你到啦……那你快回吧咱下次再约!”
附近还真有个小区,助理坚持把车停在地下车库里,才让张云雷下车。他原本想问张老师怎么住在一个安保这么差的小区,随便什么车都能进。可话还没出口就被自家老板堵了回去,老板把张云雷推下车,从车窗里伸出手对着张老师的方向使劲摇:“快回家吧太冷了,下回约啊!”
助理:……
老板,约饭可以,但下回咱不喝酒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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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张云雷下车的地方离家还有十几分钟的车程。也许是酒精作祟弄得他脑子不清醒,也许是车上那人说的话让他慌了神,总之,他突然很想杨九郎。
想要马上见到他。
早上出门的时候九郎把他捂得很严实,帽子围巾口罩手套羽绒服一应俱全,所以他一路从小区走到大街上竟也没有被人注意到。
张云雷站在大街上,身边人来人往,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
九郎这边刚收工,助理拿着手机小跑着递给他:“杨老师,电话。”
瞥见来电显示,杨九郎的语气都轻快了起来:“磊磊?”
电话那头有些吵,他角儿说话的声音黏在一起听不清楚,杨九郎莫名有些心慌。
“怎么了?你那儿风挺大的,角儿你大点儿声我听不清。”
于是电话那一头传来张云雷的吼声:“我说!我在XX路麦当劳旁边的这个胡同里,你要不要来接我!!”
杨九郎不明所以:“大晚上的你在那胡同干嘛,那地儿挺偏啊,九涵呢?”
张云雷站在一条没什么人经过的胡同里。白酒的后劲涌上来,加上实在是冷,他有些迷糊了。
他把话筒贴近嘴唇,没听到九郎答应来接自己,又想起之前车上听见的话,突然就有些委屈:“没有九涵,嗯,有电线杆……”
“九郎,你来接我啊,冷死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还哑着,杨九郎听出了一点哭腔。
他下意识觉得不对。
不过几秒钟,他飞快地看完了微信里九涵发来的十几条消息。
一瞬间,杨九郎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的血都凉了。
他的角儿生着病、喝了酒、一个人站在北京的大街上。
“我艹......张云雷你站那儿别动,敢走一步你给我等着!”
甚至来不及穿外套,他跟助理打了个手势拔腿就跑。杨九郎发动汽车的手微微抖着,他不敢挂电话,张云雷的呼吸声很重,大概发烧了。
地图显示开车不用很久就能到,可这十来分钟却漫长得叫他几乎无法忍受。他脑子里不断闪过无数种可能,如果张云雷被粉丝认出来被大批的人围在胡同里,如果张云雷撑不住晕倒在街上,如果晚上治安不好出了什么事……
杨九郎觉得这十几分钟里自己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直到他下了车跑进胡同深处,看见那个靠在电线杆旁边举着手机冻得哆哆嗦嗦的身影。
他的血液渐渐有了温度,重新开始流动。
视线漆黑了片刻,过多的肾上腺素让他有强烈的眩晕感。他又想起了2016年那个晚上,也是有人把手机递给他,也是这样的全身冰凉。杨九郎伸手撑在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呼吸,剧烈的心跳似乎要把他的胸腔撕开。
他缓了一会儿,走上去抱住那个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
“角儿不怕,我来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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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人的那一瞬间,杨九郎只顾着激动,没心思去凶他。等到上了车平静下来,他发现小孩儿发着烧还一身酒气的时候,九郎这才想起来生气。
为了避免自己一个没忍住把张云雷掐死在车上,杨九郎只好闭嘴专心开车。
张云雷这会儿已经完全迷糊了。他只觉着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高烧伴随着酒精让他根本无法思考。他本能地感觉到杨九郎不开心,随即认定是这因为自己打电话麻烦了他。
醉得一塌糊涂的磊宝宝开始委屈。
本来他还只是红着眼圈低头不说话,等到该下车的时候人就开始一滴一滴往下掉眼泪。
杨九郎看了他一眼,终究还是心疼了。小孩儿死死咬着嘴唇不说话,脸颊烧得通红,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羽绒服上又滚落下去。
九郎叹了口气,伸手去探他的额头:“走吧,去医院。”
“不去,回家。”张云雷躲开他的手,抬起一双通红的眸子看他。
两人对视了一秒,杨九郎再一次妥协,他下了车去开张云雷那边的车门。
“那上楼。”杨九郎捏一捏眉心,用剩余的最后一点耐心等他下车。
小孩儿还是坐在车里不动,不知道是在跟谁较劲。
杨九郎的火噌地一把烧了起来。
他懒得再跟人说话,手上使了狠劲,粗鲁地把张云雷从车里一把拽出来,抗在肩上就往电梯口走。张云雷在他肩膀上蹬着腿使劲挣扎,人急了,伸手去拽九郎的头发。
杨九郎的耐心终于耗尽,骨子透出里的狠意再压不住。他停下来,声音泛着刺骨的冷:“张磊,你再动一下试试。”
张云雷愣住了,这才猛地记起杨九郎骨子里的狼性。与生俱来的动物本能让他想逃,可是九郎的手牢牢地扣在他腰上,他不得不放弃挣扎。
杨九郎把人一把掼到沙发上,俯下身子撑住沙发的靠背,挡住张云雷视线里的所有光。
“说吧,你想干嘛。”
张云雷有点慌,他没见过这样的九郎。发烧的不适混着高度酒精的眩晕感让他格外脆弱,他无意识地褪去了所有防备,变成了那个被杨九郎宠坏的小孩子。那个最柔软,最放松,最让他觉得安全的样子。
张云雷怕了,他试图伸手去抱杨九郎,却被扯住胳膊压在沙发上。
杨九郎把他摁在沙发上,好让两人之间保持一个手臂的距离。
杨九郎的声音冷得像冰:“你别抱我。”
“说吧,你今天到底想干嘛。是觉得好好的日子过着不舒坦,非要找点儿事情是吗?”
他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他似乎只是平静的问出了一个问题,可张云雷却莫名地瑟缩了一下。
“九郎,抱……”
杨九郎没理他。
张云雷真害怕了,他没见过这么冷冰冰的杨九郎。
他特别怕。
“要抱!”他慌了,想要确认这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爱人。
杨九郎依旧是静静地看着他,等他一个解释。
一直无动于衷的爱人是他从未见过的。张云雷被吓着了,憋了一路的情绪积攒在一起,他猛地大哭出声。
折腾了一天,小孩儿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他推不开杨九郎摁住他胳膊的手,九郎也不愿意抱他。张云雷心里所剩的那些安全感此刻都被挥霍干净,他索性靠着沙发大声嚎哭出来。
“你就是不爱我了呜呜呜呜呜……”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说的没错呜呜呜呜……杨九郎你就是不爱我了!可是你不喜欢我了你就告诉我啊,你,你不要这样冷冰冰啊,你这样我心慌……”
杨九郎愣了一下。眼前的人儿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哭得撕心裂肺。
他犹豫了一瞬,还是伸手把人揽在了怀里。
杨九郎的声音柔和了一些:“你说清楚,我怎么了?”
张云雷靠着他,断断续续地说他今天在车上听到的话,说自己的噩梦,说杨九郎不爱他。说他很怕,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说他想见他。
好半天,杨九郎才拼凑出事情的原委。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两个人的档期总是排不到一起,聚少离多再加上外界的压力,小孩儿总是乱想些有的没的。频繁的梦魇折磨着他的神经,挥霍着他原本就不多的安全感。不知道哪儿来的黑粉天天散布着九郎要裂穴的谣言,张云雷心里压的事情太多,车上的一番话终于压断了他的最后一根稻草。而且,最重要的,张云雷重复了很多次,说自从2016年之后自己再没说过爱他。
杨九郎沉默了。
他没有想到这些事情对他角儿的影响会这么大,他也没想到自己忽略了这么多。
工作上的事情几乎占据了两人所有的时间,他不知道张云雷从哪儿听说的这些事情会导致他们的感情变质。他也没有想到如此不在意网络评价的张云雷,会把一些人说的混账话真的放在心里。他不再常说爱这个字,是因为年轻的时候不明白爱,总觉得说了这个词似乎就能表达某种感情。可是南京南站之后,杨九郎终于理解了什么是爱情,于是他不再轻易出口。
“我爱你”不是“开饭了”*1。这句话是誓言,是枷锁。
我每说一次爱你,就是在我的生命里烙下一个印,这个印记代表我承诺会接过你的一半人生。我每说一次爱你,都是在告诉你,余生你再也没有办法跑掉,我不会再放你走。
杨九郎也胆小,他不太敢在张云雷清醒的时候说出那个词。他也怕被拒绝,他怕张云雷没有做好准备,不愿意回应他。
他们没有办法拥有正常的婚姻,于是在杨九郎眼里“我爱你”就是最沉重的誓言。
可杨九郎不知道该怎么跟一个醉鬼解释这些东西。
他只能抽自己一巴掌,然后一遍遍地哄:“我错了,别哭,我爱你。”
即使此刻的一万遍“我爱你”张云雷明早清醒之后也不会记得分毫。
好容易把人安抚下来,杨九郎把他搬运到床上,又得回归到任劳任怨的老父亲模式。喂水,擦汗,冰毛巾。这小孩儿作死喝酒,弄得现在连药都不能吃,幸好烧得不高。
杨九郎心里五味杂陈,这时候气得牙痒痒,隔着被子狠狠一巴掌拍在人的屁股上。
床上的人哼唧了两声,翻过身又去睡,嘟囔了一声“九郎”。
“在呢。”杨九郎轻轻应声。
他伸手去摸张云雷的脸颊,在收回手的一瞬间,小孩儿无意识的朝他掌心的方向贴了贴,像是贪恋掌心传来的暖意。
杨九郎几乎是一瞬间就原谅了这人今天作死在大街上闲逛的事情。
跟个小孩儿置什么气……算了,再不让他单独跟人喝酒便是。
几个小时之后,天色将明未明。九郎看着睡得格外安稳的小孩儿,伸手覆上他的额头。
好像不烧了……
杨九郎已经累得瘫在椅子上,眼睛却还盯着床上的人不敢放心睡着。
他觉得爱情真是神奇。
自己居然又一次这么轻易地原谅了他。
有多少次张云雷作得翻出了花儿,就有多少次杨九郎咬着牙告诉自己不能就这样放过他,要得让他长个记性。他总是说无法原谅,但他又总是狠不下心去真的罚他什么。
到头来只能一遍遍劝说自己:罢了,他高兴就好。
总归我在他身边,不会有任何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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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九郎给俩人都请了几天假。张云雷天天在床上躺着养病,杨九郎就只好天天在床上帮他用各种方式记住“不许一个人瞎跑”的深刻道理。
不知道是因为体力劳动帮助睡眠,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张云雷最近再没有做过噩梦。
前段时间一直缠着自己的梦魇没有了,感冒也好了,皮皮磊恢复了生机,又开始作妖。于是转天早晨,他就看见了朋友圈里有人养小兔子。
磊宝宝:“九郎九郎,我想养兔子!”
九馕馕:“张云雷你多大了养什么兔子,那玩意儿到处掉毛!”
磊宝宝:“九郎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九馕馕:“……养,我下午就给你弄只兔子回来。”
杨九郎没上宠物市场,直接问张云雷微信里养兔子的那人要了一只回来。朋友问他要哪一只的时候,杨九郎有些拿不定主意。他看了一圈,盯住了一只正啃萝卜的白兔子。小兔子毛茸茸的,雪白雪白,大眼睛滴溜溜圆,杨九郎突然就想起他角儿来。
“就它了。”
兔子拎回家的时候张云雷一蹦三尺高。他盯着这个还没自己脑袋大的生物,罕见地有些局促。
“九郎,我怎么把它拿出来啊?”
“你就拎着它后颈皮把它从笼子里拿出来就行了啊。”杨九郎在张云雷后颈上捏了捏。
“就这么拎。”
“哦哦”
张云雷学着九郎的样子捏住兔子的耳朵后边,试图把它抱到怀里。可不知怎么的没成功,小兔子被吓着了,一个劲儿地想从他怀里往外蹦。
杨九郎连忙伸手接过兔子,提溜着兔子的后颈皮把它挪到怀里。
“喏,你看,这么抱起来,顺着耳朵拍三下,它就乖了。”杨九郎把兔子抱在怀里,顺着它的长耳朵拍了拍,兔子果真就安静下来了。
张云雷眼睛都看直了,可轮到自己再试的时候,小兔子仍是不愿意在他怀里待。小孩儿有点失望,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杨九郎乐了,放了兔子让它自己跑着玩儿,伸手把张云雷抱进怀里。一只手搂在腰上,一只手捋着后颈轻轻拍了几下,哄他去冰箱找新买的冰淇淋。
于是张云雷飞快地开心起来。
杨九郎点点头: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我角儿跟兔子,大同小异嘛。
尽管兔子并不怎么亲近张云雷,可张云雷把这只兔子稀罕得不得了。
张云雷陪着兔子玩了一下午,总算跟它混熟一些。杨九郎从厨房出来叫他吃饭的时候,入眼的就是他角儿蹲在电视前给兔子喂胡萝卜。
电视里放着球赛,不知道是哪一队进球了,解说员激动得又喊破了嗓子。他的小傻子蹲在兔子跟前,胡萝卜削过皮切了两半,一大一小两个团子一人抱着半根在啃。
杨九郎站在他身后,没有征兆的,他脱口而出:
“我爱你。”
“嗯?”
张云雷叼着半根萝卜回头,眸子水盈盈的,像是里头盛了月光。
他没听清,歪着脑袋看九郎:“你说什么?”
杨九郎笑了,跟那年ICU里如出一辙的笑。
一瞬间,张云雷的记忆似乎重叠起来了。
那时候他身上插着各种管子,狼狈极了,杨九郎笑笑说说“我爱你,张云雷,我们要不要在一起”。
现在他蹲在一只兔子跟前,嘴里还咬着半根胡萝卜,也是一样的狼狈。
杨九郎说“我爱你,张云雷。别怕,我陪你一辈子。”
张云雷愣住了。
兔子的胡萝卜吃完了,一下子蹦进他怀里。张云雷下意识伸手,低下头去搂住那只兔子。
一滴眼泪吧嗒掉下来,打在兔子的长耳朵上。兔子受了惊,又从他怀里跳出去。没吃完的半截胡萝卜掉在地上,不知道被它叼去了哪个角落。
张云雷想要站起来。他蹲得有些久了,起身的时候晃了一晃,如愿倒进杨九郎的怀里。他靠在那人的身上,眨眨眼睛,于是杨九郎的肩膀上有了一小滴水渍。
张云雷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正好挡住了那一点水痕。他无声地笑,声音很轻很稳。
“好,我不怕。”
杨九郎破天荒地撒娇:“角儿你都不说爱我。”
张云雷笑得温柔至极:
“我说了啊。我爱你,所以我不怕。”
(END)
*1:突然昨天发出来的时候这句居然忘了标注,🌚没及时标注是我的锅。这句话的大意来自我最喜欢的太太没有之一清和润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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