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确她确实是一个仙女

还有长长长长的路要走。

【九辫】停

一般甜,我仿佛已经写不出腻死人了小甜饼了嘤,看着玩儿得了。

谢谢您各位给捧场

*编的,禁止上升蒸煮

*私设如山。酒吧民谣歌手张云雷x摄影师杨九郎

题外:给猫尾 @柒猫尾 ,听说她首页不够甜。没文笔没逻辑可能退步了,两小时激情打字,算是个速度不快的速打吧,希望你们有一个愉快的周一hhh。

/ 今天很爱张云雷杨九郎,比昨天更爱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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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得太大了,风把水滴往伞底下一个劲儿刮,再这样下去杨九郎害怕自己的设备被淋坏。

 

杨九郎是个独立摄影师,平日里就四处旅行然后给杂志社供片子。他挺喜欢成都,这座城市很有生活气息,能拍出不少好片子。外头实在待不下去了,他抱着设备往前走了十几米,一低头钻进一家酒吧避雨。

 

店里装修很简单,可能是下雨,人格外多。杨九郎左手端着炮筒子右手举着啤酒,找了半天没找到座位,索性挤到歌手脚底下的那个台边坐着。

 

他听了一会儿,觉得有点无趣。正唱歌的是个光头大叔,声音里的颗粒感听得人很不舒服,杨九郎恨不得替他清清嗓子里的那口痰。

 

“喝口水吧大哥?痰卡着不难受吗?”杨九郎用尽全身力气才忍住了这句话。

 

大哥又唱完一首歌,对着麦克风说好多人夸他的声音很沧桑,充满故事感。杨九郎忍不住又清了清嗓子,不想说话。

 

他抬眼看了下窗外的雨,有点儿想走了。

 

这时候台侧走上来一个青年,小伙子路过他身边的时候不小心还踹了他一脚。杨九郎扭回头去看这个人,唱歌的那块台子顶灯是橘红色的,他坐在台沿仰头看那个青年,一时间竟看不清具体的长相。

 

他只看见那人脑门上弧形的刘海,和他抱着吉他瓷白的手指。

 

这什么发型,美少女战士?

 

他从台边站起来,看人抱着吉他鼓捣音响和话筒。美少女战士没戴背带,得占着一只手扶吉他,看着费劲得很。

 

杨九郎把手上的啤酒放在地上,伸出一只手:“我帮你拿着吉他?”

 

美少女战士抬头看他一眼,歪着头眯起眼睛笑,伸手把吉他递给他:“那谢谢您,您受累。”

 

人笑起来的那一瞬,杨九郎愣住了。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杨九郎用力握紧吉他纤细的琴颈,手心出了汗。

 

 

“你们好,我叫张云雷。”那人终于调好了麦,笑着对台下的观众说了几句话,伸手去接杨九郎手里的琴。

 

杨九郎没撒手。

 

张云雷皱了皱眉,使了点劲把吉他从人手里往外抽。杨九郎这才回过神来,立马松了手一连串地道歉。

 

“诶呦对不住对不住,走神了。”

 

张云雷没作声,看了眼玫瑰木的琴颈上的汗渍,伸手直接握在块水淋淋的印子上。他接过琴来拨了两下,晃晃脑袋笑了。

 

“那照例先给你们唱一首《人海》。”

 

他坐在高脚凳上,拨着琴弦轻轻唱。杨九郎看见他的眼睛里有湿漉漉的、沾了雨水的星辰,还有几乎不沾烟火气的干净通透。

 

“穿山越海哼你的歌,踏浪飘帆忘记你、更忘记我。”

 

“伴你人山人海不停留。”

 

杨九郎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把视线挪到窗外。雨停了,窗户上有一朵粉色的小花。

 

杨九郎举起手里的炮筒,“咔嚓”,他心里也有一朵花咻地一声绽开了。

 

橘红色的,毛茸茸的,美少女战士花。

 

他不想走了。

 

 

 

\

杨九郎在成都停留了快一个月,每天都去那间酒吧守着。但张云雷似乎每次来的时间都不一样,也不是天天都来。

 

杨九郎在酒吧混脸熟了之后问其他守在那儿的姑娘,你们知道张云雷是谁吗?

 

姑娘们看他的表情就像在看一个傻子:“看见了吗?”有个姑娘伸手划拉了一圈,“我们都是在等他呢。”

 

杨九郎这才摸清楚他的情况。

 

张云雷是一个民谣歌手。有些特别的是,他只在酒吧演出,各种酒吧,各个城市。他似乎在业内挺有名气,跟很多酒吧老板都相熟,什么时候有心情就什么时候来唱,每次一般就唱两三个小时。

 

“我们听说他这个月会在成都,就来这儿等他。他一般一两个月就换一个城市,一边旅行一边唱歌,太酷了。”姑娘们给杨九郎疯狂安利张云雷。

 

“他真的很好。”

 

杨九郎这才知道为什么昨天酒吧里那么多人。凡是张云雷有可能出现的场子,人都不会少。

 

 

杨九郎去的时间久了,张云雷也记住了他。

 

挺好记的,每回这人一定在最靠近舞台的座位坐着,偶尔没位置了他就像第一次那样蹲在台子边,抬头看人的时候像某种很可爱的小动物。张云雷很少在酒吧见到眼睛那么小的人,他挺新奇。

 

在杨九郎第五次在他离开酒吧后追出来给他递水递零食的时候,张云雷终于忍不住问:“我叫张云雷,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杨九郎,嘿嘿。”

 

好的,现在没有眼睛了,只有两条线。

 

张云雷把背上的吉他往上提了提:“你是每天都在这儿等我吗?”

 

杨九郎举举手上的相机:“我是摄影师,这个酒吧气氛挺好,我来拍一些片子,希望你不要介意。”

 

“哦,我不介意。”张云雷没话说了,尴尬地踢了两下路沿石就要转身离开。

 

“张老师我挺喜欢你的,哦,我是说你的歌。”杨九郎的炮筒子上留下了一个汗湿的指印,“能加个微信吗?您要是需要拍摄可以找我,我免费给您拍。”

 

“不收钱?”张云雷挑挑眉毛,“来,加。”

 

 

 

\

张云雷是跟杨九郎一班飞机飞的丽江。

 

两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腿挨腿窝在经济舱狭小的座位里,张云雷一路上都在担心后面来的旅客放行李的时候会不会压到自己的琴。

 

“你怎么不买商务舱?”杨九郎问他。

 

“没钱。”张云雷头也不抬,满座位翻自己的茶杯,“诶杨九郎你见我茶杯了吗?”

 

“这儿呢。”杨九郎从两个座位的缝隙里挖出一个保温杯,没等他说话顺手就递给路过的空姐:“麻烦您给接杯热水,谢谢您。”

 

张云雷想说让空姐帮忙接水的话被他堵在喉咙里,噎了半天冒出来一句:“那你为什么不买商务舱啊?”

 

“因为我想着你肯定得买经济舱。”

 

张云雷不说话了。

 

一路上杨九郎都把他照顾得很妥帖,就像这一个月来他一直做的那样。张云雷迷迷糊糊就快要睡着的时候,攥着杨九郎搭在他身上的外套衣角问了一句。

 

“杨九郎你是在追求我吗?”

 

那人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正在研究怎么调小张云雷座位上方的冷风。

 

“我很不好追哦。”张云雷在陷入睡梦之前撂下一句话。

 

杨九郎没理他,只是伸手替他把外套往上拉了两下,遮住露在外边的手臂。

 

“我是个摄影师啊,我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

张云雷在丽江的一个星期过得很开心,事实上,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旅行久了会让人迷失自己,张云雷看每座城市似乎都是一样的。都是灯火喧嚣,都是五光十色的街道,都是从楼上看下去蚂蚁一样匆匆忙忙的行人。酒吧也是一样,如果有哪个姑娘能安安静静地听完他唱三个小时不冲着他拍照发朋友圈,张云雷会觉得很感动。

 

没有什么不同。

 

事实上,他在寻找一个与众不同的地方,一个能接受他停下来的地方。

 

杨九郎的出现让他觉得,似乎这个目标不是完全不切实际的。

 

 

临走的那个晚上,杨九郎拉着张云雷去河边喝酒。

 

两个人头碰头凑在一起,脸挨着脸挤在一起挑杨九郎相机屏幕上的照片。他们哈哈大笑着,一旁的汽车前盖上放着一整箱啤酒,笑声随着水流飘了很远很远。

 

那条河不在丽江古城里,他们坐在黑漆漆的河岸边上远远地望着灯火通明的丽江古城。

 

河边真的可以看到月亮。天空是古旧的藏蓝色,头顶的枝条像梳子一样把夜色捋顺。张云雷听见了遥远的夜色之外有喧嚣的人声,还有近处偶尔的几声蝉鸣。

 

 

他突然有点想哭。

 

 

喝醉了没关系的,张云雷安慰自己。也许世界上真的有这样一个人,可以给自己留下一方能够停留休息的小小天地。

 

试一试?

 

于是,毫无征兆的,张云雷突然轻轻出声。

 

“你知道我为什么总是隔一阵儿就换个城市吗?”

 

杨九郎愣了一下,伸手揽住张云雷的肩膀,安静地听。

 

“我爸妈去得非常早。”他灌下去一口酒,“我那会儿高二,车祸。”

 

“我没有家。”张云雷把脑袋搁在杨九郎肩上,小心翼翼地蹭了蹭,“我那时候就没上学了,处理完事情就出来唱歌。我有点怕长时间待在一个地方……那会很奇怪。如果我在一个城市停下来,如果我已经很熟悉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但是我没有家……”

 

他重复了一遍:“就会很……奇怪。”

 

杨九郎突然松开揽住他的手,坐直了身子把张云雷的脑袋从自己肩膀上推正。

 

张云雷喝酒的动作僵在半空,河边有风,他突然觉得冷。

 

一秒之后,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落在他身上。

 

杨九郎把人重新揽回怀里:“夜里凉。”

 

他给人掖了掖领口,“你说,我听着呢。”

 

 

张云雷不记得自己还说了些什么,夜色深长,他只记得一轮银白色的月亮。

 

还有杨九郎问他:“你最喜欢哪座城市?”

 

“天津。”张云雷有点迷糊了,“我家原来在天津。”

 

“天津……可能要等两年,北京行吗?”

 

“这俩差不多。”张云雷一歪头,终于在人怀里睡过去。

 

 

 

\

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张云雷整个人都是懵的。

 

床单整洁没有污渍,很好。

内裤还在,很好。

身上没有奇怪的痕迹,很好。

 

可是自己身边这个又白又壮还没有眼睛的灵长类动物,是什么玩意儿???

 

灵长类动物动了动手臂,把他扒拉到怀里。

 

“醒了?”

 

张云雷有点懵。

 

“杨……杨九郎?”

 

“嗯?宝儿咱再睡会儿。”杨九郎伸手拍了拍他,试图重新回去找周公聊天。

 

张云雷窝在他怀里,眨巴眨巴眼睛大气不敢喘。

 

“咱俩这算是,在一起了?”

 

杨九郎把眯在一起的眼睛睁开一条缝,伸手威胁地捏了捏人的屁股。

 

“不然呢?”

 

 

 

\

那天杨九郎先回了北京,留给张云雷一张照片。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全靠微信联系。

 

张云雷照常每天挑着顺眼的酒吧去唱歌,偶尔接受几个小姑娘自拍的要求,他又跟朋友录了一首新歌,仍是背着吉他行走在各个城市的街巷里。

 

杨九郎似乎很忙,一开始天天秒回消息打语音电话,后来消息回得越来越慢,电话不再打,发微信的内容也越来越少。

 

“明后两天记得吃饭。”

 

这是前天杨九郎发给他的最后一条消息。

 

 

怎么着,自己是跟了个厨子在一起吗。张云雷忍不住捏皱了那张他看不懂的照片,这什么猪蹄子,睡完就跑?

 

照片上的小粉花开得静悄悄的,不敢说话。

 

 

张云雷下了飞机站在北京机场的那一瞬间,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不知道该上哪儿去找杨九郎。

 

他只有这个人的电话和微信号。

 

张云雷抿了抿嘴,拎着吉他给猪蹄子拨电话。

 

“北京机场T1航站楼,来不来随便。”

 

 

四十分钟之后,杨九郎风尘仆仆地出现在他面前。

 

“你怎么来了?”杨九郎似乎有些疲惫。

 

张云雷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有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颤抖:“杨九郎,你什么时候玩儿够,现在这样挺没意思的。”

 

杨九郎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这个人容易认真,玩儿不起。有的话我不爱打字说,当面讲清楚比较好。就这样吧?”

 

杨九郎没说话。

 

他抿着嘴,脸色黑得吓人。杨九郎扽住张云雷的手腕,拉着他一路往停车场走。

 

“杨九郎你想干嘛!”张云雷试图挣脱他。

 

“跟我走。”杨九郎咬着后槽牙,死命忍住就地揍他一顿的冲动。

 

 

 

\

车里很静,两个人抿着嘴谁也不说话。

 

这个时候倒不是很堵车,车窗外的街景一点一点有了张云雷熟悉的样子。

 

他慢慢从副驾驶上坐直身子,扭头怀疑地看九郎。

 

“你带我去后海干什么?”

 

杨九郎拿余光扫了他一眼,依旧沉默着。

 

 

车停在一间张云雷之前没有见过的酒吧前。

 

“下车。”杨九郎伸手替他按掉副驾驶上的安全带,语气听不出情绪。

 

“下……下就下!”

 

张云雷揣着手下车,晃晃悠悠地打量酒吧的门口。

 

像是还没翻新完……重新装修的吗?

 

杨九郎拉着他进门,跟正在扫灰的保洁阿姨打招呼:“辛苦您。”

 

两人酒吧最前面一个不大的台子前停下。杨九郎松开他的手,指了指墙上还未粉刷完的两个字。

 

人海。

 

张云雷愣了一下,惊疑不定地盯着杨九郎瞧。

 

“你……什么意思?”

 

杨九郎看看人黑色的鞋边被蹭上白色的一道墙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酒吧里简陋极了,只有顶上悬着的一盏橙红色的灯。

 

“你不是说北京跟天津差不多吗……天津我没多少朋友,盘一间酒吧下来太难。”他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滑动的时候张云雷的心也着动了动。

 

“我是说,现在有地方了。”

 

“你愿不愿意停下来,留在这座城市?”

 

“……北京挺好的其实。”

 

张云雷低着头,一直没反应。

 

杨九郎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手,“没事儿没事儿,不方便也没关系……”

 

“谁说不方便了!”张云雷抬起红红的眼睛,冲着他一瞬间炸毛。

 

 

他吸了吸鼻子,一屁股坐在满是灰尘的高脚凳上,撂下自己手上的吉他。

 

“好啊,那就……”

 

他晃晃脑袋笑起来,笑容衬着通红的眼圈显得格外傻气。

 

 

“停在这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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